我愛上了波蘭。
人類的刻板印象真的好可怕
它左右我對於新事物的第一印象
左右我客觀的判斷
當然，親眼看見的時候，也顛覆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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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5 戰後幾乎全毀的華沙(Warsaw)老城區 |
經歷二戰幾乎全毀的摧殘
戰後又被共產黨剝奪身為自主國家的權益成為附庸國
一直到二十年前蘇共解體而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想波蘭對於我們來說
就真的只是一個歷史名詞，一個可憐的代名詞。
歷史永遠都是勝利者的歷史
從來就沒有人真的關心那些被統治、被殖民，或被稱為失敗的次等國家和人民
往往那些我們越不熟悉的地區、越是沉默的人民
我們就越是以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眼光審視
越只是歷史課本上出現過的名詞，大家就越是用力忽略它
台灣的歷史教育怎麼可以這麼失敗
一個不懂得自己歷史的國家怎麼可以說自己文明?
怎麼可以不要臉的說自己是已開發國家?
我從來就不敢說我懂歷史，或是我了解歷史
因為歷史的存在從來就不需要我們刻意去承認
歷史是延續的，是不可抹滅的，是活著的。
我真的很喜歡歐洲
只有一個理由
因為他們拚老命在保存歷史記憶
這是奧茲維辛(Auschwitz)集中營
我想這段歷史大家都知道
但親自走在這些營區的路上有多沉重
請自己來體會
說了好多次
我沒有辦法用任何言語和文字表達我內心的激動和震撼
這是真的
當時存在過的證據就這樣擺在自己眼前那種真實的程度
一直到現在都還是歷歷在目的寫實
當一列列火車把猶太人運進這一整片死亡的境地時
這些人都還不知道他們要死了
因為他們被告知他們要去洗澡，洗完澡就可以去領行李
甚至還要他們在自己的鞋子上編號
因為洗完澡要記得出來領鞋子
我還記得進入毒氣室的時候
是陰冷的
小小的空間沒有窗戶，只有幾個灌毒氣進來的洞
你彷彿可以聽到當時幾百個老弱婦孺的尖叫嘶吼聲
那樣無力的呼救、極度恐懼的吶喊
轉為完全的死寂
這是一個誰都抹不掉的歷史事實
集中營保留的完整
為人類歷史寫下一頁震撼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帶過的
波蘭也是這樣
不是幾句"喔就被瓜分阿"，或是"波蘭在東歐吧"這樣淺層的文字可以帶過
我還記得我走出華沙中央車站那一刻
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看到這麼現代的城市
這樣的首都姿態
用氣派來形容都顯得太單薄
華沙在短短二十年的改變之鉅
除了驚人
我真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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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站旁的文化科學宮，蘇俄送給波蘭的禮物 |
華沙到處都有時鐘
公車火車分秒不差的準時讓人驚豔
而波蘭人的內斂保守
在電車和公車上更是一覽無遺
第一次踏上電車是下班尖峰時刻
整車滿滿滿都是人
卻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除了偶爾窸窣的咳嗽聲之外
每個人都靜靜的
可能看著窗外，可能坐著看書，可能直視前方
但又不是那麼的令人窒息
因為他們有時候不小心跟你眼神對到
會害羞的對你微笑
然後趕快飄走
這樣的含蓄
我覺得是剛剛好的
還記得第一張老城區全毀的模樣嗎?
華沙人在戰後根據一個義大利畫家的老城畫作
一磚一瓦把老城區蓋回下面這樣
你說
我能不佩服嗎?
這樣渴望找回的記憶重建
對於一個國家文化資產有多重要
走在這樣的老城區
時間慢得可愛
巷弄美得憂愁
石頭地面走得溫吞
連走在裡面的人都古代了起來
就是這樣的氛圍
讓我在老城區來來回回走了三四個小時
卻還是想在裡面溜達
時不時都會有不同的驚喜
畫面中窗戶邊有個女人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雕像
因為她幾乎沒在移動
後來發現她沒有什麼都市人的焦躁
她的動作是優雅的
好像這裡的一切都是緩慢推移的
時間是靜止的
而時間也似乎就停在那個輝煌的年代
走進古老城門
就有種進入古波蘭中心的錯覺
而轉瞬間回到市區
迎面而來的龐大現代都會
短短二十年資本社會把華沙推向歐洲金融舞台
幾乎每走個一分鐘就有一個銀行
不難理解華沙穩坐東歐崛起最佳典範寶座的理由
古今時光是否在華沙交錯?
我想我不懷疑
我想我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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